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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单身三十年才领回个媳妇,我妈一问家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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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从小电动三轮车的后座儿上拎下两只栓住脚的大公鸡。

母亲“三仙姑”正在院子里的压力井下清洗着一条看起来足有五斤重的大鲤鱼,见女儿又拿了鸡回来,便一面站起身来,在围裙上反复擦着手,一面略带埋怨的口气说:“你怎么又抓鸡了?上次那两只还没有吃完呢。”

良娣憨憨地笑笑:“我家里,也就我自己养的这些鸡鸭鹅我能做主。”

“你啊你啊,自己好不容易养的鸡,留着卖几个零花钱呗,”“三仙姑”又是心疼在婆家做不得主的女儿,又是无奈女儿的憨厚:“我和你爸能吃几口?自己家养的大公鸡,拿到城里头,一只能卖一百多呢。”

“不卖,留着给您和爸爸吃。”

“哪里就非得吃这么金贵的东西了?卖了钱拿钱再去买白条鸡,白条鸡才六七块钱一斤,不比这个实惠?”

“白条鸡不如咱自己家养的土鸡吃着香。人家城里人花钱买都舍得吃,咱自己家养的倒舍不得吃了?”良娣边说边拎着鸡走到院子西厢房那里,西厢房的窗户下面放了个鸡笼子,她把鸡解开,扔进鸡笼子里面。

“等你爸爸回来让他杀一只吧。”“三仙姑”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儿,又说:“也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这土鸡吃火,得多炖一会儿,他要是再不回来,可就不赶趟儿晌午吃了。”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儿,李老实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问“三仙姑”:“儿子回来了吗?姑娘带回来了吗?”

儿子良栋说今天要带女朋友回家,可把他们老两口儿高兴坏了。

良栋眼瞅着三十多了,他的婚事一直是老两口儿的心病。在村儿里,和他岁数差不多大那些人的儿子都上小学了,可他的媳妇儿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早些年,因为他岁数还小,又是大学生,小伙儿又长得帅,家里条件在村儿里又是数一数二的,想嫁他的小姑娘那真是排着队,推都推不出去。

那时候难免会挑剔了些,总觉得还会有更好的,可万万没想到,更好的没等到,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提亲的也越来越少,一来二去把婚事就给耽误了。

这回好不容易听他说有个女朋友了,老两口儿能不高兴吗?他们都商量好了,只要儿子带回来的姑娘人不傻,不缺胳膊不少腿就赶紧让他们定日子结婚,省的夜长梦多,万一哪天这小子出点什么幺蛾子,那抱孙子的事情岂不是又遥遥无期了?

“还没回来呢,”“三仙姑”又走到压力水井前洗那条鱼去了:“不会这么早,儿子说,中午前后到家,咱们先把饭做得了等着他们就行了。”

说着话儿,看了看手里的鱼,有些犯愁的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姑娘爱吃什么,别回头饭菜不可口,人家再挑了理。”

李老实把锄头放回存放工具的西厢房,一面安慰她:“你做饭好吃,姑娘不能挑。”

他一辈子憨厚老实,不会什么花言巧语,虽然这样安慰着老婆,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没底。

他在东厢房门口儿的柿子树底下的小板凳上坐下来,顺手扯下肩膀上搭的毛巾。

良娣打了一盆水送了过来,他便在水里洗了洗毛巾擦了把脸。

良娣说:“您二老也别太担心了,凭咱家的条件,到什么时候都是咱们挑人家。”

“三仙姑”听女儿这么说,心里多少安稳了些,便低着头专心弄自己手里的鱼。

李老实看着良娣,忽然想起大外孙女来,便问:“金凤儿读的什么研究生,这研究生到底是研究生什么的?”

“不知道,”良娣摇摇头:“那孩子心气儿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还是有个好婆家是要紧事儿。”

“还是读书多见识多,不然,她一个女孩儿家,能一毕业就给市领导做秘书?”李老实提起外孙女的工作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腰杆子都直了几分。

他这辈子连县长都没有见过,外孙女却跟市长一起工作,一个女娃娃,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出息?

良娣也就是顺口说说,她只生了三个女儿,在婆家没有地位,直到大女儿出息了,婆婆才对她略略好了一点。她的心里,其实是最疼大女儿的。

父女两个说几句话的时间,“三仙姑”那里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

“你们爷儿两个心真大,都快晌午了,还不说帮我忙和忙和,还在那儿侃闲篇儿,”她两只手扣着鱼鳃,拎起鱼沥着水,嘴里数落着:“里里外外就看我一个人忙,儿媳妇儿是给我一个人娶的?”

李老实又擦了把脸,把毛巾搭在了肩膀上,慢吞吞站起来,他知道老伴儿的脾气,她得唠叨够了,才会说你去干什么,你这时候往她身边凑,只能是多挨几句呲儿。

果然,“三仙姑”又数落了几句,吩咐说:“去把闺女刚才拿过来的鸡杀了。”

李老实便去鸡笼里抓鸡。

他随便从笼子里抓出一只鸡来拎到院子中间,良娣一手拿了菜刀,一手拿了接鸡血的碗走了过来。

李老实熟练地把鸡按到地上,用脚踩了鸡腿,把鸡脖子一窝,先把要下刀的地方的毛拔了拔,便接过菜刀,朝鸡脖子上一抹。

良娣赶紧拿碗去接鸡血。

爷儿两个正忙得欢,良栋和一个描眉画眼,穿了件小吊带,下配一条牛仔短裤的姑娘从大门口儿走了进来。

“爸,杀鸡呢?”良栋招呼李老实。

李老实听到儿子的招呼,一抬头,正好看到姑娘露在外面的肚脐眼,吓得他手一抖,那只脖子被割开了一半的大公鸡居然一挣扎,挣脱了李老实的控制,拍着翅膀,满院子乱飞乱跳起来。

“哎呀妈呀!”良娣吓一跳,她一只手端着鸡血,眼看着那只鸡歪着头,脖子还在不断滴血,惨烈的场面吓得她手足无措。

“你给我站住!”李老实忙去追鸡,他左手挥舞着,右手还拎着菜刀,刚才鸡挣扎的时候,他没防备,脸上溅了几滴血,平时满脸憨厚的他,此时居然给人一种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感觉。

“三仙姑”刚把鱼搁在案板上,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紧跑出来,嘴里直骂:“你个败家老爷们儿,废物一辈子了,你干啥行?你就……”看到儿子带着姑娘也站在院子里,嘴里的骂声戛然而止,她虽然嘴厉害,却从来不当外人面骂李老实。

“我的天啊……”良栋用手一捂脸,心说,自己这是没看好皇历吗?刚一进门,他们唱的这叫哪一出?

忽然,院子里安静下来,原来是那姑娘几步便撵上了那只鸡,一出手便抓住了它的翅膀,只见她一只脚踩着鸡翅膀,一只脚踩着鸡腿,从随后赶过来的李老实手里抢过菜刀,一只手一弯鸡脖子,一只手拿刀一抹。

良栋不知道女友还有这么一手儿,吓得又是一闭眼。

“行了,这会死透了。”姑娘把菜刀还给李老实,走到压力井前,在“三仙姑”刚刚洗过鱼的盆子里洗着手。

良娣见了,忙把手里盛着鸡血的碗递给李老实,自己走过去给她压水。

良栋也走过来,对姑娘说:“这是我姐姐,”又指着李老实说:“这是我爸爸,台阶上站着的,是我妈。”

姑娘大大方方地朝几个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好,姐姐好,我叫沫沫儿,徐沫沫,良栋的女朋友。”

李老实红了一张老脸,不敢正眼瞧她,只尴尬地笑了几声。

“三仙姑”皱了眉,上下打量着沫沫儿,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小蛮腰,顿时觉得头一晕,血压就上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儿子头一回带女朋友回家,可这个姑娘,你看她这打扮,正经女人第一次到婆家来,谁会整出这么个调调?

李老实不敢多看姑娘,便拎着那只死透了的鸡,去了厨房。

良栋拉起沫沫儿的手:“你要吓死我啊?那鸡有没有伤到你?”

沫沫儿咯咯一阵笑:“杀个半死的鸡还能伤着自己?我没那么笨。”

“三仙姑”心里这个堵得慌啊,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到屋里坐吧。”她强忍着想把姑娘赶出去的冲动,冷着脸说了一句,便转身先回屋里了。

沫沫儿看着“三仙姑”的背影,低声对良栋说:“你妈这是没瞧上我啊?”

“先进去看看再说,你放心,我妈听我的。”良栋安慰她说。

“三仙姑”回到厨房,见李老实正拔鸡毛,也不去弄自己收拾好的鱼了,只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生闷气。

“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李老实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儿子带回来的这是个什么人?”“三仙姑”见老伴儿问,便像搂了扳机的机关枪一般,把自己的心思全说了出来:“那么细的小腰儿,能生出儿子来吗?你再看她那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女人。我看儿子这回八成儿是被她迷惑了,上了她的当。我有心把她赶出去,又顾及儿子的面子,你说儿子是不是傻了?”

“不能吧?她能图咱儿子什么呀?这年头儿,好小伙子满大街都是,好姑娘不好找啊,只要是带口气儿的女人,就没有剩家里的。”李老实劝她:“儿子傻能考上大学?他自己选的女朋友,不会错的。”

“三仙姑”虽然嘴不饶人看似强势,其实家里的大事儿还是李老实拿主意。

听他这么说,她便叹了口气:“行吧,看看再说吧。反正也就是刚刚带回来,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

良娣进厨房来要帮忙做饭,“三仙姑”把她推了出去:“你去和姑娘说说话儿吧,给她沏个茶什么的。”

其实她是心疼闺女,知道闺女在婆婆家一天到晚的忙,所以,只要闺女回家吃饭,她不但不用闺女帮忙做饭,还尽量做些闺女爱吃的饭菜。

“三仙姑”快人快语,手脚麻利,在李老实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弄出了一桌子的饭菜。

一家人围坐着饭桌吃饭的时候,“三仙姑”忍不住偷偷看了沫沫儿几眼,可越看就越觉得奇怪。

这个沫沫儿,弯眉小口,一双眼睛顾盼生姿,笑起来唇角还有一对小酒窝,这股子妩媚劲儿,还有这眉眼都似曾相识,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呢?

“三仙姑”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沫沫儿,又不好明着问,便拿起筷子来,给沫沫儿夹了块鱼:“来,尝尝我做的鱼。我这筷子可还没用过,你别嫌弃。”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沫沫儿见“三仙姑”对自己的脸色有所缓和,还以为是良栋又和她沟通过什么了呢。

“听我儿子说,你家是城里的?”有了那筷子鱼做铺垫,“三仙姑”便开始对沫沫儿家庭情况的问询。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没等沫沫儿回答,良栋先有些不耐烦了:“人家第一次来,别太多问题,问得人家都不敢吃饭了,你想知道什么,等沫沫儿走了之后我告诉你。”

“三仙姑”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心说话: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护着媳妇儿了?要是结了婚,还不把她捧上天去?

沫沫儿眼角的余光瞥见“三仙姑”瞪着良栋,便忙笑笑说:“没事儿,没事儿,又没啥见不得人的事情,阿姨想问就问呗。”

“你父母都是干什么工作的?”“三仙姑”不理儿子,又问沫沫儿。

“他们都是县评剧团的退休职工。”沫沫儿说:“爸爸退休前是评剧团副团长,妈妈是演员,在生完我之后就没怎么上过台,只负责带带新人。”

“三仙姑”的脑袋里像劈进了一道闪电,她看着沫沫儿那似曾相识的脸,声音都有些许的颤抖着问:“你妈妈是苗赛云?”

“您认识我妈妈?”沫沫儿顺口问了句。

“认识,怎么不认识?老相识了!”“三仙姑”面色变了又变,她尽量深呼吸几次,以压制心头的怒火。

要说起她怎么认识的苗赛云,就不得不说起“三仙姑”名字的来历。

“三仙姑”的本名儿叫做郑晓满,“三仙姑”是她的外号儿,年轻的时候,她也算是十里八乡的知名人物了,这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有一副好嗓子。

那时候,电视机还是个稀罕物,一个乡里也没有一两台,农闲的时候,各村儿便都组织自己的戏班子,搭台唱戏,倒也热闹。

郑晓满由于嗓子好,是村儿里的台柱子,无论排演什么戏,她都是女主角,站在台上一开嗓儿,整个人便闪闪放光,着实晃花了一群年轻小伙子的心。

那一年年底,县里组织了一次以乡为单位的全县汇演,要求每个乡都排一出戏参赛。

她们这个乡,有十几个自然村儿,每个村儿都把自己戏班子里的拔尖儿人才送到乡里。郑晓满和苗赛云的恩怨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说起苗赛云来,她的名声不在郑晓满之下,虽然同样是唱戏,苗赛云也是她们村儿的台柱子,不过她的嗓子比起郑晓满来可就差远了。

嗓子虽然不占优势,可她人漂亮啊,那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看谁一眼都能勾走他一条魂儿,她扮上戏,都不用唱,只往那里一站,一抬手便是满场的喝彩。

十里八乡,只要她们村儿一唱戏,场场人满为患,好多老爷们儿小伙子的,大老远赶过来只为看她。

去郑晓满她们村儿,被称为“听戏”,两个人打招呼:“大哥,你干嘛去?”

“去郑晓满她们村儿听戏。”

而去苗赛云她们村儿,便是“看戏。”

“走啊老弟,今天苗赛云排新戏,去她们村儿看戏去?”

其实,刚见面的时候,郑晓满还是很喜欢苗赛云的,她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可却爱笑,又和气又温柔,所以,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可过了几天,等大家伙儿都熟悉了,也确定下来要排什么戏了,她们两个的矛盾就出来了。

原来,乡文化站站长决定要排《小二黑结婚》这出戏。

这里面,女主角是小芹,配角是她妈妈“三仙姑”。

大家都心知肚明,小芹扮演者的人选,只能是在郑晓满和苗赛云之间二选一。

郑晓满一开始没在意,她认为,自己嗓子好,又不止一次演过小芹这个角色,而苗赛云却没唱过这出戏,所以,这一角色非她莫属。

在分配角色的时候,郑晓满也的确是被分配了饰演小芹,苗赛云饰演小芹的母亲“三仙姑”。

可没想到,第一次排练的时候,文化站从县城评剧团特地请来的徐老师就提出了异议。

原来,苗赛云的扮相怎么看也不像四五十岁的人,她皮肤白皙,身段苗条,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少女的灵动,和皮肤黝黑的郑晓满站在一起,怎么看郑晓满都像是母亲才对。

由于是现代戏,又不能用过重的油彩遮住脸色,所以,在徐老师的建议下,两个人互换了角色。

就这样,只因为皮肤比人家黑,个子也比人家矮了两寸,腰围又比人家两了两寸,郑晓满虽然比苗赛云还小了两岁,可她仍然失去了小芹的角色,只能委屈地扮演了“三仙姑”。

失去了主角,虽然郑晓满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对苗赛云就有了疙瘩。

那时候的小姑娘,思想都相对单纯,虽然心有不满,可她仍然接受了“三仙姑”这一角色。

后来,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县评剧团来的徐老师。

这个徐老师是当兵转业分配到县评剧团的,他身板儿总是那么的挺直,衣服总是那么的干净整洁,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气。

闻惯了农村土汉子身上的臭汗味儿的郑晓满一下子就被这个男人吸引住了。于是,她便更加认真地排练了,意图给他一个好的印象。

她没日没夜地背台词,练唱腔,揣摩人物性格,凡是徐老师交代她的事情,她都尽全力做到完美。

她发现,徐老师看她的目光渐渐与众不同起来,总是透着欣赏和赞许。有一次,他甚至说:“小满啊,听你的唱腔真的是一种享受。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聪明伶俐,又肯用功,那我就省心了。”

说完,他又看向苗赛云,皱起了眉毛,恨铁不成钢地说:“苗赛云啊苗赛云,你说你干什么行呢?就这么几句词儿,背了三天了。”那眼神里,满是嫌弃。

每次听到徐老师批评苗赛云,郑晓满心里都暗爽,于是,她便更加用心排练了。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小二黑结婚》上演后,她扮演的三仙姑给县领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在观众之中得到了极大的好评。

她们乡一举拿下了全县汇演的第一名,她也得到了最佳配角儿奖。

郑晓满由于把“三仙姑”演得深入人心,走在街上,认出她的人都会指着她说:“快看那就是三仙姑!”

久而久之,人们便都叫她“三仙姑”,她的本名郑晓满倒很少有人叫起了。

汇演结束不久后,传来一个好消息,县评剧团要要招收演员,郑晓满所在的乡分得了一个名额。

要知道,县评剧团的演员那可是端铁饭碗,吃公家粮的好差事啊,工作又清闲,比一年到头汗珠子砸脚面土里刨食的农民强百倍。

乡文化站也推荐了郑晓满,而且只推荐了她一个。

郑晓满心里高兴,能到县评剧团工作,她就有机会接近她喜欢的徐老师了,她都打听过了,徐老师还没有结婚,年龄也只比自己大两岁。自己要是也能端上铁饭碗,那和他也算般配的。

那阵子的她心里幻想着以后和徐老师的美好生活,走路都比往常轻盈,正个人都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

可是,没等她高兴够呢,传来一个对她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苗赛云已经正式去县评剧团上班了!

郑晓满当时就急了,她找到乡文化站,她要问问站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面对她的质问,老站长叹了口气,给她解释着:“苗赛云是评剧团领导指名要的,说她是徐老师的未婚妻,调她过去是为了照顾两个人今后的生活。”

郑晓满这个恨啊,这个该死的苗赛云,抢了她的主角儿,抢了她的工作,还抢了她喜欢的男人。自己辛辛苦苦一场,只落得了个“三仙姑”的外号儿,凭什么啊?

可她心里就算是再不满,一个农村又小姑娘能怎么样呢?她恨苗赛云,她也只能恨苗赛云。

她和苗赛云的这些恩怨都只在她心里,就连李老实都不知道,所以,见一提苗赛云她忽然变了深色,几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三仙姑”放下筷子:“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良栋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看沫沫儿,沫沫儿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妈……妈!老太太,”良栋皱了眉毛,心里老大不乐意:“您这又是怎么了?”

“三仙姑”三十好几才生下良栋,由于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又是偷偷摸摸生下来的,所以,她很宠爱这个老儿子。

可就算是再爱儿子,让她苗赛云的女儿来给自己当儿媳妇儿那也是件堵心的事情。

“没啥,”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沫沫儿,那眉眼,没遗传了苗赛云七分,也有五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你们吃饭吧,吃完饭,你就把姑娘送回去吧。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啊?”良栋顿时就炸毛儿了。

李老实也不明白老伴儿这是怎么了,按理说,就算是再不喜欢徐沫沫儿,也要等人家走了之后和儿子说,万没有当着人家面儿就说出来的道理。你这么一说,让人家姑娘的脸往哪儿搁?这么做还会落得个尖酸刻薄,不给人留情面的名声,以后谁家姑娘还愿意和儿子处对象呢?

相对于良栋的激动,徐沫沫儿倒淡定得很,她神色不变的接着吃她的饭,还吃得津津有味的,她甚至都没有再去看“三仙姑”的脸色。

她觉得,这是一个检验良栋对她的爱情的绝好机会。当自己和他母亲立场不同的时候,男人的态度是能婚姻生活幸福的关键。

如果这个男人不能处理好婆媳矛盾,那么,今后的婚姻生活必定充满了隐患,这样的男人,就不是她徐沫沫儿想要的男人。

所以,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她能及早发现问题也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同意!你要还是我儿子,就乖乖把她给我哪儿领来的送哪儿去!”“三仙姑”一刻也不想面对徐沫沫儿了,她摔下筷子起身便走了。

李老实没想到老伴儿的反应会是这么的激烈,他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着“三仙姑”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知道她又找她表妹说闲话儿去了,这是她的习惯,有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事情,都会和同她嫁到一个村儿里的表妹唠叨唠叨。

“咱们吃,别理她,”李老实捡起被“三仙姑”摔掉在地上的筷子,对徐沫沫儿说:“姑娘,你别多心,她这是跟我生气呢,刚才做饭的时候我跟她吵吵儿了几句。”

良娣也忙给沫沫儿夹菜。

良栋拉着沫沫儿的手:“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能搞定我妈,让她接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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